【狗雪】终如梦
【狗雪】终如梦
-大天狗×雪女
-bcy首尾限定
-文笔渣
-胡乱摸鱼
-后期ooc注意
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你伸手想扯住他的衣袖，故事还没有听完，更何况只是刚刚开始，怎么能让他走了呢。
“明天在讲吧。”他像是累了，头也不回转身离开。
你只能暗暗叹气，毕竟他若要走，你是拦不住他的。
“唉，就你们这些大妖怪任性。”你翻开你的笔记，打算整理刚才听到的故事。
［我和她只是同事罢了。］
你想了想，这个开头太过冰冷，觉得不妥便划去。
虽然说这的确是他大天狗在你的要求下讲故事的第一句话，倒也是他的风格。
你点着笔尖，在草稿纸上就下星星点点，窗外的人流车声，淅淅沥沥的雨声，被阻隔在咖啡馆的玻璃窗外。
你看见他走过马路，走上街道，对滴落在身上的雨不管不顾。
时隔……不知道多少年，妖怪们化成人的模样，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。
你收回目光，再次提笔。
［我和她只是同事罢了］
［我跟随黑晴明大人，只为大义。］
［而她只是，被黑晴明捡回来的小妖怪罢了。那时她估计才刚刚化成雪妖，却妄图保护初生枝芽的雪莲。结果被人类打得奄奄一息，差点被抓回去成为人类的玩物。］
［我看见她脸上的不甘和倔强。她愤怒的盯着人类，冰冷的表情和稚嫩的脸毫不相配，她起身想再次召唤暴风雪。］
［黑晴明大人点了点头，在她那微弱妖力形成的风雪已没有什么杀伤力。］
［我飞上去接住她，甚至不用出招，那群人就被吓得屁滚尿流。］
［她小小的，宛如五六岁的孩童。她看着我，脸上没有感激之情，眼睛里也没有。］
［“谢谢”她艰难的吐出两个字。］
［不愧是雪妖，感谢也能做到冰冷无情。］
［黑晴明大人没有同意，我没有马上给她妖力，把她带回庭院的时候，她已经撑不住，晕了过去。］
你停下笔，蹙着眉回忆着他说这段话的表情。
他的眉头微皱，脸上露出少有的心疼，雪妖那时大概伤的很重。
还有他垂眸叹气，像是因雪女的昏迷而叹息。
讲到这里他就不往下讲了，惜字如金不说，他来这里还不到半个小时。
回忆这么痛苦吗？你有些不满。
无奈之下，只能收拾好笔记，喝完咖啡结账，走进雨中。
雨不大不小，你却表现不出他那样的从容，你想唤出青灯飞舞空中，却是不可能。
大天狗可为雪女慌张过吗？
那是一定。
你想着，嘴角流露笑意。
“下午好。”你向他招了招手。
他走过来，坐在老位置。
“开始了。”这是个问句？
你判断着这句话的语气，点了点头。
“那好。”他抿了口茶，盯着桌面，慢慢将目光转向你的眼睛。
“雪女被我带回庭院，没有多余的房间，她便在我房间休养。不愧是黑晴明大人看中的，还没渡入妖力她便醒了过来。”
你停下笔，插嘴问了一句：“雪女昏迷了多久？”
“两天。”他没有因此不满，反到微微颔首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我一直在她身边。”
你赶紧记下这句话。
“继续。她醒来时，还不能说话。我把我的妖力渡给了她，她恢复的很快。”
你想问他是用什么方式渡妖力的，想了想还是把话憋了回去。
“后来我开始带着她打些小妖怪。顺便完成任务，这是黑晴明大人的主意。”
“她成长的很快。本来还不及我的腰高，已经到了我肩头，模样也从五六岁的孩童变为十一二岁的少女。”他的眉头舒展开来，表情平静，可你看出了他嘴角的笑意。
“那天，黑晴明大人让我带着她一起完成任务。”
他再次皱起了眉，神色凝重。
“后来呢？”你用笔帽轻敲桌面。
“她受伤了，是我的失职。”
“我活了……这么久，从没有为谁那么担心过，除了她。”
“那也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。”
“没保护好她。”
时间总是过的很快，这次大天狗还是匆匆离去。窗外没有下雨，天空依然阴沉，路边的树倒是亮了一些。
你低头写着——
［天空乌云密布，看起来很沉重。］
［我有预感没什么好事，背上抓着我肩膀的小姑娘一言不发。］
［我记不清当时的任务了，只记得刚刚成功时的疲惫。］
［我挂了些彩，鲜血染红衣裳，黏黏的附在身上，十分难受。］
［也许是因为血的味道传的太远，一些恶鬼循着血腥味跟来。］
［我没什么心思也没什么力气去击退它们，拉着她的手只想快点离开这里。恶鬼还是对大妖有些敬畏的，尽管它们早已饥饿难耐，随时都会冲上来大快朵颐。］
［目标当然不是我，是我身边的小姑娘。］
［她警惕起来，握紧了我的手。但眉眼间没有恐惧。］
［我领着她快步往前走，只到周围都围满恶鬼。这时只能盼着翅膀能快点恢复带她逃脱。］
［我握紧团扇将她护在身后，她凝出雪球。］
［免不了一场恶战。］
［恶鬼们啸叫着冲上来，我用力一挥团扇放出风袭，她靠着我的后背，腾空而起召唤出暴风雪。］
［她进步了，她的暴风雪有效的抑制住了恶鬼的行动。］
［但无法阻止的是，恶鬼们越来越多，充满怨气的咆哮低吼声越来越大，逐渐增厚，将空气装满，摆脱不开。这声音刺激着耳膜，脑袋阵阵刺痛。］
［妖力慢慢减少，我有些力不从心，早已陷入恶鬼的包围圈，眼前黑紫色一片，大大小小的恶鬼蠕动着，像虫子一般，恶心的令人作呕。更别提空气中腐朽的臭味了。］
［因为阴界裂缝的原因，恶鬼多的有些反常。］
［我牵着她的手，展开翅膀。］
［伤口再次破开，鲜血渗出，我把她拉进怀里，飞上天空］
［不料，我强忍着结痂伤口重新撕裂的痛往上冲，一只恶鬼却抓住了她的手臂，尖利而肮脏的指甲抓破她的皮肤，她想挣脱开，可一个个恶鬼攀上的重量使我无法支撑，不小心脱力，眼睁睁看着她被拖下去。］
［“大天狗大人……”我听见她的轻声呼唤。随之被黑紫色吞没。］
［我没能握住她向我伸来的手。］
你放下笔，长呼一口气。
天也黑了，也该走了。
你伸了个懒腰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。
“那时的我和疯子一样，冲进恶鬼当中抱住她，狂风大作，我竟然还有发出羽刃暴风的能力。”
他是这么说的。
“以后一定要抓紧我，明白吗？”他的语气略带责备，更多的是心疼。
这些，你全记了下来。
如果现在也能像大天狗救回雪女那样美好。
“她被黑晴明大人罚了，跪在樱树下面，手臂和背部的伤还在淌血。”
“我却被勒令禁止过去帮她疗伤。”
你关心着接下来的故事，窗外太阳探出云层，有了些许暖意。
“我偷偷给她涂药，被三尾狐撞个正着。”
“那时我才知道心中对她的感情。”
雪女对大天狗呢？
她动情了么？
你希望是这样。
可结局终不是美好的。
“决战这一天终要到来。”他偏头看着窗外。仍然是行人如水，树叶撒下绿荫，稀稀疏疏的映在路边。
“她飘起来已经与我并肩，出落成真正的雪妖，举手投足都带着冰雪”
“我和她一起来到雪原，她用妖力催开一朵雪莲，上次我的出现，让山下的人不敢在上山偷采雪莲。”
“雪莲越开越茂盛，花瓣如冰晶般透明。很美。”
［寒风吹起她白发，却不吹乱，飘扬的长发与飞雪一同起舞，她的衣袖在风中拂过雪莲。］
“她伸出手，风停了，如同空气凝结，雪花定在空中，缓缓移动。”
他回想着当时她，道：“那时的我，突然想吹曲笛音。”
［“当作是礼物吧。”雪女说道，娇好的面容上出现些许温柔。只是我没注意到，当时她说完这句话时，还做着“诀别前的”口型。笛声响起，她随之旋转，衣袖翩翩，雪花轻盈的落在她指尖，泛出蓝光。］
“冰霜砸下，凛冽的风像是能刮破她的肌肤，不知道是我们流下的血还是他们的，都被她冻住，混杂在冰里。”
［雪变大了，乐曲进入高潮。她的每一个动作，哪怕只是抬手，垂眸，笛声多了灵气，更加婉转。］
“我听到了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，她早已没有力气抵挡，坚不可摧的冰甲不堪一击。她勉强挡下，却无力再聚。”
［她开始旋转，白发飞舞，雪花环绕在她身边。她动用妖力，吹起绒雪，跟着她的舞步。舞蹈骤然停止，她脚下巨大的雪莲绽开。］
“我担心她妖力不够，将她出招的机会夺来。她只能在我身后凝结冰锥，由羽刃暴风带过去。敌人知道我是个威胁，转而攻击我。”
［她漂浮在中央，我似乎看见了她的笑容。］
“而我只能堪堪抵挡，她拼命召唤暴风雪想掩护我，可这场持久战，终要已妖力透支而失败。”
［“我从未后悔过。”樱树下，她望着我，欲言又止。］
“抱歉，黑晴明大人。”
［“我不同意！你给我停下！”
“雪女！”
“停下！”
她紧紧握着他的手，嘴角的血沫将她的脸衬得更加苍白。她无力的咳嗽着，在妖力尽失前，吻上他的唇。
短暂的接触，她的眼睛无力再睁开，她靠在他发颤的肩头，此时的他，已经无法将体内属于她的妖力还给她。
“不要……”他抱住了她，妄图阻止这副残破身躯的消散。
“雪女……”他喃喃着，甚至没意识到眼泪的倾泻。他无法抱的更紧，怀中的人变得透明。他的眼泪穿过她的身躯，落在地上，冻结成冰。
下雪了，一点一点，落在他肩头。
他怀里早已没有她。］
你满意的露出笑容，掩盖不住疲倦。
这个故事，终于可以落下帷幕了。
他跪在那里，不知道跪了多久。
泪水干涸，他像是一俱没有灵魂的木偶，目光呆滞，周围一片虚无。
他跪了多久，雪就下了多久。
茫茫的苍白遮住了地上残留的血迹，一点一点的抹去，试图消除战斗的痕迹。
大地披上白霜，积雪层层，无力的堆积在一起，软弱着。
风刮的更猛，吹的林间树叶发出心寒的响声。风钻进他的衣袖，他感觉不到冷。
冰花交叠飞舞，衬着白发。冰莲盛开，绒雪从空中落下。
梦醒了。
